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攒了好久、才舍得花销一点、买来的花簪也随之摔在地上。
坐在地上的少女好像被打傻了,晃了晃脑袋,回过神来,却不是跟魏东家说什么,只是想要去捡起那支地上的花簪。
殷邈细眯起眼,好像有些愤怒,他抬了抬下巴,摔出一耳光便不再看少女的魏浃,顺着黄衣少年的视线望去,瞧见了攥着花簪的少女。
魏浃怒极,满脸煞气,大步走向那个不知好歹的贱货。
少女攥着花簪的手,绕到身后,两颊红肿的她,满脸泪水,望向魏浃,使劲摇头。
魏浃说道:“松开!”
少女只是摇头。
魏浃怒吼道:“给我松开!”
少女还是摇头。
魏浃狠狠一脚将她踹翻在地,再挪步,抬起一脚就是踩下去,恨不得连那只手带花簪一并踩烂。
都是贱货,人也低贱,手里边的物件更是低贱,你怎么不去死?!
魏浃疯了似的,眼眶通红,只是一脚一脚重重踩下去。
少女身体蜷缩起来,咬紧牙关,她也不知再坚持什么,苦出身的少女,就是不肯哭出声。
殷邈咳嗽几声,看似好心好意提醒道:“魏公子,魏大公子,可以,可以了,再踩下去,小姑娘的手腕都要被你踩断了,别这样,真心犯不着。”
魏浃停下脚,见那贱货的手背裸露白骨,满手鲜血,花簪也碎了。
气喘吁吁的魏浃走回黄衣少年那边,殷邈伸出手臂,摊开手。
魏浃疑惑之时,中年文士笑着掏出一颗雪花钱,拍在少年手上,“你赢了,我愿赌服输。”
将那柳环往手腕上边挪了挪,双指捻住这颗雪花钱,高高举起,黄衣少年笑容灿烂瞧着它。
少女蜷缩在泥地上,脸颊贴着大地,手实在是疼的她细细呜咽着,仍是轻轻拢了拢破碎的花簪。
阿爹阿娘曾经说过,如果不是大骊王朝打退了那些妖族,我们活不下来的。暖暖,你去了京城,一定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。
闺名暖暖的少女,来到了有无数新鲜事、有趣事的京城,比如她在闲暇时,就听说了好多高高在天上的人,有那位绰号绣虎的国师,有大骊陪都的藩王宋睦,也有好多带兵打仗的将军,然后她今天还从朋友那边听说了一个姓的名字,而且他的身份可多了。
听说他很年轻唉,哇,那他也太厉害了吧,这么年轻,就又多了个了不得的身份,跟绣虎崔瀺一样的大官呢。哈哈,她刚到京城那会儿,还跟人请教崔瀺的瀺字怎么写来着……
在地上蜷缩起来的清秀少女,此时此刻,就只是想着这支花簪,还能修补么?
殷邈快瞥了眼院门那边,心中畅快至极,哈哈,曹略啊曹略,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大骊王朝,这就是你极力推崇的大骊王朝!
我逗弄的,只是个魏浃?
是整座老莺湖园子里边的京城贵人们。
殷邈将那颗雪花钱抛入老莺湖中,呵,一年国师俸禄就是一颗雪花钱?
绣虎自然当得起,但是你个连小小书简湖都混不明白的泥腿子,配吗?
“魏大公子管教无方有方,都给我弄糊涂了,没事,你家厨子的私房菜,相当不错,说不定我明天还来你这边吃喝一顿。”
殷邈收起些许思绪,笑道:“尤其是那盘醉虾,听说好像是走龙道那边运来的稀罕物?确实好吃,连我……家长辈都觉得滋味极好。”
殷邈指了指少女身边的那个丰腴女子,“就是你说的,我没记错吧?”
她施了个万福,笑容妩媚,使劲点头。
殷邈环顾四周,伸了个懒腰,尤其多看了几眼那栋甲字号院子,“真没意思。本来还以为跟大端王朝一样有趣的。走了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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