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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罢,令人呈上来一个礼盒,我打开一看,眼睛登时眯成直线。一对亮闪闪的金猪,够份量……这怕是今天我收到最重的一份厚礼了。
李潘笑的有些得意:“不知大人可否满意?”
“满意满意,”
我将礼盒递给狗腿,伸手揽过他肩膀低语:“如果是这么重的一摞银票就更满意了。”
小孩身体一僵,抽着嘴角吱唔道:“你这人,也恁俗气了。”
我嘿嘿一笑,拥着他入席,这孩子耿直倔强深得我心。虽然长相漂亮不甚讨好,却好在我长他几岁,不会生出什么危机感来。
一开席我就提着酒杯乱窜,见人就敬,场面话说到喉咙嘶哑,掺了水的酒喝到胃里发胀。
一直喝了几个小时,席散后我已筋疲力尽,看来这份子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,刚想去洗漱睡了,却被人扯住袖子:“你饿么?”
原来是李潘,对着满桌饿狼虎豹一样的下作人士,鼓起勇气提着筷子愣是没挟到一根菜。
菜是狗腿订的,本着不浪费只少不多的原则让我这做东的有些窘迫:“再叫人给你做些菜吧。”
他却皱着眉毛摇头:“我看你也只是喝酒,不如我们一起去醉仙楼吧。”
人家做客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不陪着有点说不过去,趁着天色尚早去了醉仙楼。
叫了一桌菜,我瞟到不远处一个空荡荡的座位,有些失落,又伸手要了一壶酒。
李潘并不吃,一手撑着下巴,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。
我飞快的挥舞着筷子:“看你小子挺顺眼的,我比你长几岁,以后叫我飞哥吧。”
他点点头:“传说中的你挺不堪的,事实上我也觉得你还不错。”
我笑:“传说中?怎么个不堪法?”
他脸上有些不自在,转向一边道:“反正不是什么些好话。”
我自然能猜出市井中都传些什么流言,却无心再追问,看了看不远处的座位,提着酒杯笑笑。
如果你心里没有要在乎的对象时,便会觉得任何解释辩白都是可笑愚蠢的行径,全世界都可以误解你,那又怎么样?日子还不是照样会过下去。
然后便是沉默,几个月前我已经发现,自己的语言其实贫瘠的可以。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话唠的原因是因为,被一个傻傻的家伙纠缠不休逼着讲的。
“小飞,再说一点么。”
“小飞,再讲一次么。”
“小飞,再叫一次么。”
……
不知道喝了多少杯,总归又是喝高了。我推开李潘,醉眼朦胧的向一个位置走去,指着位置上的人道:“你,给我站起来!”
“为何?”
我咳嗽几声,蹲下来抱住那张椅子:“谁都不许坐,这位置是我的。”
“放手!”
“不放!你不起来我就不放!”
“你不放我怎么起来?!”
我定睛一看,原来抱的不仅是椅子,连那人的腰也一块抱了,用袖子在椅子上擦擦嘀咕:“脏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那人终于怒了。
“脏,真脏,把青商的椅子都弄脏了。”
我蹭过去,将椅子抱到李潘身边:“老弟,把这个给我吧。”
他有些吃惊:“你要这个做什么?”
“做,做,做纪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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